油菜花儿开

油菜花儿开

满园油菜花儿盛开,你却没有等到我们早归来。远去了的你,还在野外田间,还在油菜花儿间。每一朵花都像你那样娇艳,散发出迷人的花香,但每一朵都不像你,你只开花而无果,而油菜花儿开后,还有更实在的果实作为留恋。我在苦苦地寻找,寻找那一朵不结果的像你一样的油菜花儿,但却从未见其身影。是否你已远去离开了这样的地方,可我明明看见你在这花丛中微笑,伸出小手在用不清晰的人类语言呼喊着父母的名字,一阵风儿来你又消散了。在另一个同样的油菜花开的地方你又重复出现又消散,而我却被这迷茫而又混浊之景,弄得不知道方向。在油菜花地里,我看见了你,你穿着黑方格红布衣服睁着大眼睛在每一处可能出现的地方张望,你在喊爸爸、妈妈我在这里。我的脑袋清醒过来,我才发现,这不是梦却是一种人之常情的怀念。即便是在这满园春光的油菜花儿的景园里也难以忘记你的来去的身影,你走得太匆忙,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的问候和遗言,唯一点就是给我们留下了微笑的容颜;你也走得太匆忙,时常听到你外婆说你长高、体重增加的消息,也说你不会尿床、不会无意哭闹,见人就露出笑脸,仿佛你就是微笑天使。也许天使的命运就是人间生命短暂,天堂生命无期,要真是这样当父亲的我就祝你在天堂里健康快乐的成长吧!可事实又如何呢?我们应是无从得知。
又是艳阳高照的春天,初春的三月油菜花儿逐渐露出了自己含羞的笑脸,蜜蜂在这春季里匆忙得差点没有了头绪,时不时地拿自己的小脑袋撞在了行人的身上或脖子上,弄得行人也有所惧怕,怕被这天使般的小精灵蜇一下。要知道她才没有这份闲心与人发生纠纷呢?忙着踩蜂蜜吧,把甜蜜献给人间才是最美的功劳。油菜花儿从中一群地麻雀在中间低吟歌唱,与其说她们在歌唱,不如说她们是在尖叫,但她们那种欢快的精神体现是看得出来的,不知道你外婆家里的狗是什么时候跑在我们前面的油菜地里赶跑了这群麻雀,它还得意的在我们面前摇晃着尾巴,似乎在说,看我多能干,一群麻雀也怕我这花中之王呢!看着这条狗,我又不得不想起你。俊麟,你知道吗?这条狗比你只大一个多月,还是去年回老家等待你来人世间时,在公路上遇到的一条乳狗,我看它实在饿得可怜才将它捡了回来。它来到我们家里吃饱了就到处乱窜,仿佛这里就是它的乐园,好景不长因为你的出生,我和你母亲又不得不背井离乡为生活而奔波,以便为了你将的生活打下物质基础。就此将你寄养在外婆家里,本来那条乳狗让你爷爷喂养,可是你奶奶得了精神病无法正常生活,爷爷又不太会料理家务事。于是,我们则想将它与你一同送到你外婆家,临走时,我们特意叫小狗要照看好你,没想到你还是离我们而去了,小狗还在成长中。我很恨这条狗为什么不把你照看好,回来时它可能知道我怪罪于它,见到我就狂叫不已,进了你外婆家,它还狂叫不已。人狗有情,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本来就为你的离去而悲愤,见它如此不认主人捡拾起地上的扫帚就追着打它。那一个下午它就怕见到我,整个晚上也没有看见它的踪影了。第二天,我与你母亲很早就起来了,它却跑了过来摇头晃的亲热我们,我见此状再也没有追究它的过错了,要知道这是它认错的时候,动物就能如此认错我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家狗还摇晃着脑袋及尾巴,伸出长舌喘着粗气,我的视线渐渐模糊,看不清家狗的身影,满脑子又是你在我怀里大笑的样子。
想起你,我不得不想起在医院等着你出生的紧张样子,当医生抱着你来到床边,告诉我说我家里添了一个妹妹,早晨六点过八分出生的。我高兴的跳起来,因为我们家传一直都是生男没生女,你的到来倒是显得你的金贵起来。这能叫我不高兴吗?看着你躺在床上,才出生不到二十分钟,你就睁着双眼四处张望着,我用手挡住你,然后说让你看看你父亲,你却突然看着我,足足看了一两分钟然后大笑了起来,随后你又东看西望小手不停的摆动,我当时心里就想,你长大了一定是个舞蹈演员,不,你一定会是个舞蹈艺术家。看你俊秀脸容和清秀的身材,我就感觉出你体内隐藏着艺术气质,我已暗下决心要将你培养成一个艺术才华的人物。人或许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想这样做却不能这样做,你的离去就是我一个希望失去的最好见证,我还有什么好说呢?
这个油菜大观园,我不知道来了好多次,要不是与你母亲相遇,我可能只是有听闻没有亲临现场观看的缘分了,今年3月10日是垫江第三届油菜花节,我们本想回来带着你一起来观看这一望无垠的油菜花,或是你与外婆看后告诉远在温州我们,但你还是舍不得来看就匆匆的离去了。与你母亲相识到相知不到两年时间就有了你。在这两年里,我们每一次到你外婆家都要经过这油菜大观园,而后我会站在你外婆家的楼顶远望着这数千亩油菜大观园欣赏着这人为的景观。每次坐车就会在油菜大观园大门停车,而后朝着观园内的水泥泥路步行至你外婆家。这条水泥路直通油菜大观园观望台,朝观园内走着,花十分钟左右就会走到农家乐园及刘氏养蜂场,在这刘氏养蜂场前面十米处有个叉道,左边直通向你外婆家,右边是直达油菜花观望台。这条路应该是你最熟悉的吧!这是外婆带你到爷爷那里的必经之路,只可惜的是你还未来得及看这满园的油菜花儿就迎风而去了天堂,能告诉我天堂里有油菜花儿开吗?如果有那又是谁陪着你去观赏呢?独自一人!你还不能走路,难到你是千里眼、顺风耳吗?这人间三月的繁花与春色,难道你就不值一看?可是,我却想看看你啊!你就不明白吗?
和你母亲走在这条油菜花盛开的路上,我就会想起你。我仿佛听见你幼嫩的声音在喊:“爸爸,快看,花……花。呵可……呵呵!”你将小手高举在半空,两条红头绳扎的小辫子倒长着,你张大小嘴,还在用力的吼叫,蜻蜓被你的叫声引来了,蜜蜂也因你的吼叫而停止采蜜,它们都歪着脑袋来看你这古怪精灵要做什么?小蜜蜂因急于飞行而一头跌在了泥地上又哭又笑的嚷着,要你赔偿它的飞行翼,蜻蜓也怪你把鸟儿引来了,它得赶快跑,她们怕成了别人的午餐。你蹒跚的走着,拿着一束刚折断的油菜花,农民伯伯微笑着要你赔偿,但看你小可得爱的样子,就笑着将你的油菜花带在了头上。你又喊着:“爸爸,我怕。”转而又是一阵调皮的笑声。“走,走回去,下雨了。”你母亲在一边大声的说。我才从这种假想你走出来,雨不停的下着,这就是三月初的景象,早晨还是雾蒙蒙一大片,将近晚上又是如此,只有中午这点儿时间还能看到整个油菜花园的景色。此时,我看着这一片雾蒙蒙的碧绿的油菜,就想起这盛开的时节来,也想到你会走路的样子来,我在想,你应该是会叫嚷的孩子了吧。这是我在农历二月初六观赏油菜花时的感想吧,今天已是农历二月二十,已是你出生198天的日子,也是你离开人世二十五天的日子吧。

我又想了你。昨晚,你母亲的喊了一句:“平,快点,快起来,俊麟拉尿了。”红说完就起身把灯打开,惨白的灯光照透了满屋的东西,除了我睡眼和红疲惫的身躯,还有的就是混乱不甚未曾收拾的房间,还有什么?一场虚惊的梦。对一场虚惊的梦,你的到来不仅如此,我们来到尘世间也是如此,每一个人都是如此,要不然人为何生下来就会哭,其目的在于把梦叫醒,可是到头来谁也没有把自己的梦叫醒,反而让自己更加沉醉于梦了。你的梦,特别短暂,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这对你或许是一种好处,让你少受人间的痛苦,或许是一种悲哀,因为你不曾感觉到人生别样的幸福,更感受不到人生梦想的经典之作。这正如一件事情发生,好坏都占,不要说它一定是好事,也不要说它一定是坏事一样。生命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对吧!不知道,你是不是很相信神,如果真的信,那就把神带到天堂,让他来保佑你天堂平安快乐吧!人间你就别留恋了,我会慢慢忘记你,或许,在某个时候,你会再次出现,那就请你微笑就够了,真的要哭泣,那就在爸爸心情好的时候,你再哭泣吧!那样或许我会用很多方式来逗你开心,请你在我烦恼的时候别出现在我梦中,或是我的生活中好吗?那样你会伤爸爸的心的。
俊麟,记得,我去涪陵的那个下午吗?我听说,你在家里哭了整个下午,你母亲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你的哭声,给你喂奶,抱着你在房子到处转。那个下午,你没有停下来。而当我晚上八点多钟从涪陵赶了回来,我把你抱上,你就停止了哭声,我叫你母亲喂完奶我就抱着,直到睡觉还抱着。熟睡时,你母亲怕你拉尿硬是放在我身边,可那晚上除你了要拉尿哭了几声外,我起来换了尿布,你再也没有哭过,后来的一个月里,我每晚只是不定时的听到你的哭声就起来将尿布换掉,其它时间你也没有干扰我的睡眠生活。我真的为你感到骄傲,心里想这就是我听话的孩子,无论如何我得好好的对待你。可好景不长,你却离我而去,我本想大声痛哭,大喊老天不公,但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这样做。你爸爸或许就是因为什么事情都太认真了,什么事情都看得太透了,所以,才有如此举动。你的离去我不曾掉泪,不是你不值得我哭,我是欲哭无泪,你还是多安慰你的母亲吧!别让她太伤心了。
记得,今年三八妇女节前一天,我与母亲还走在油菜大观园中,你母亲拿着相机,她说,她想在这个时候捕捉到你的身影,我知道你母亲的想法,于是,默默的踏上了这条油菜花观赏的道路。家犬还是跟着我们来了,我们拍了很多相片,但有一张照片更能打动我的心。那就是这条家犬在照相时,它也突然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动作,当我为你母亲和你外婆照相时,它却站在了你母亲和外婆的中间,眼睛盯着照相机,我去赶它也不走开,没办法我只好把它照下来。拿到温州来将其冲洗出来,我才发现这家犬的眼睛也泪水晶莹,虽未流出来但看得出来她似乎曾悲伤过。我原本恨她的心情,马上有所好转,我才明白她为什么要与你母亲和外婆照相了,原来它早已把她当成了家里的一员,似乎要我们不要忘记它,家里还有它的存在,看到它我能不想起你吗?俊麟!难道是你托梦来,让这家犬也来安慰我们这颗痛苦失落的心吗?要知道,你这样会更让我们伤心的。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你是怕我们把你忘了吧!可是,你独自一人走了,我们还有什么怀想你呢?你要真的要我们记得,那不走该是多好的啊!
原本请假的期限还没有到,我们就早早离开了家,我们就是不想再在家里,沉受着这种苦闷的心情,想放开一点,可事实也并非如此。原本不想再想你,却对你的思念更长更久,每每看到你的照片或是与你有关的东西,我们都不得不想起你。在家里那十多天里,我每天来回在家与医院之间,为的是能找到医院失误的地方,可找来找去只能发现你是用药过量或病情恶化,再加上医院的拒不承认的事实,我们本来想打官司。可有人说:“我们心里只有一个钱字!”这句话太伤我心了,我当时就想,我原意支付比医院补偿高十倍的钱来买回你的生命,但能买到吗?不能,没有人能做到。于是,到最后医院承认了你的失去是医疗事故,我们就不再过问了,因钱拿来对我也没有多大作用,我不想因你的失去而换来我们有钱用的日子,那样会让人们对我的人格和思想有所曲解。你真正的价值在我心里,而你也想要钱来弥补你父亲的精神损失,那就请收回吧!孩子,那些钱属于你的,你拿到天国去花吧!而留下的这一小部分,我们拿来还账和补贴家用,用来治疗你爷爷奶奶的病,我一分钱不会花去。我想我是能用工资和我的双手来养活自己的,你还小,在天国过得快乐些更好!我与你母亲、外婆、外公、爷爷、奶奶共同祝福你在天堂幸福美满,也请你不要忘记我们就行了。
油菜花儿开了,千蝶起舞、万蜂忙碌,人来人往,汽笛声、叫卖声和导游小姐的解说声都传了开来,你听见了吗?“油菜花开了,好美!”一个穿花格衣服的小姑娘叫着。我仿佛看见你回来了。
你已走在油菜花儿开的路上。

附注:俊麟,本人女儿,于2006年2月23日因患拉肚子脱水而住进县人民医院,主治医生及护士一帮人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而脱离了危险。主治医生还与她外婆亲切交谈说孩子没有生命危险,而当谈话完后半个小时,孩子外婆发现其有点发烧,就叫来主治医生。主治医生直接叫护士配药而未说明剂量,直接叫护士开药,从而造成药物过量,致使女儿归去天国。
2006年3月25日整理

满园油菜花儿盛开,你却没有等到我们早归来。远去了的你,还在野外田间,还在油菜花儿间。每一朵花都像你那样娇艳,散发出迷人的花香,但每一朵都不像你,你只开花而无果,而油菜花儿开后,还有更实在的果实作为留恋。我在苦苦地寻找,寻找那一朵不结果的像你一样的油菜花儿,但却从未见其身影。是否你已远去离开了这样的地方,可我明明看见你在这花丛中微笑,伸出小手在用不清晰的人类语言呼喊着父母的名字,一阵风儿来你又消散了。在另一个同样的油菜花开的地方你又重复出现又消散,而我却被这迷茫而又混浊之景,弄得不知道方向。在油菜花地里,我看见了你,你穿着黑方格红布衣服睁着大眼睛在每一处可能出现的地方张望,你在喊爸爸、妈妈我在这里。我的脑袋清醒过来,我才发现,这不是梦却是一种人之常情的怀念。即便是在这满园春光的油菜花儿的景园里也难以忘记你的来去的身影,你走得太匆忙,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的问候和遗言,唯一点就是给我们留下了微笑的容颜;你也走得太匆忙,时常听到你外婆说你长高、体重增加的消息,也说你不会尿床、不会无意哭闹,见人就露出笑脸,仿佛你就是微笑天使。也许天使的命运就是人间生命短暂,天堂生命无期,要真是这样当父亲的我就祝你在天堂里健康快乐的成长吧!可事实又如何呢?我们应是无从得知。
又是艳阳高照的春天,初春的三月油菜花儿逐渐露出了自己含羞的笑脸,蜜蜂在这春季里匆忙得差点没有了头绪,时不时地拿自己的小脑袋撞在了行人的身上或脖子上,弄得行人也有所惧怕,怕被这天使般的小精灵蜇一下。要知道她才没有这份闲心与人发生纠纷呢?忙着踩蜂蜜吧,把甜蜜献给人间才是最美的功劳。油菜花儿从中一群地麻雀在中间低吟歌唱,与其说她们在歌唱,不如说她们是在尖叫,但她们那种欢快的精神体现是看得出来的,不知道你外婆家里的狗是什么时候跑在我们前面的油菜地里赶跑了这群麻雀,它还得意的在我们面前摇晃着尾巴,似乎在说,看我多能干,一群麻雀也怕我这花中之王呢!看着这条狗,我又不得不想起你。俊麟,你知道吗?这条狗比你只大一个多月,还是去年回老家等待你来人世间时,在公路上遇到的一条乳狗,我看它实在饿得可怜才将它捡了回来。它来到我们家里吃饱了就到处乱窜,仿佛这里就是它的乐园,好景不长因为你的出生,我和你母亲又不得不背井离乡为生活而奔波,以便为了你将的生活打下物质基础。就此将你寄养在外婆家里,本来那条乳狗让你爷爷喂养,可是你奶奶得了精神病无法正常生活,爷爷又不太会料理家务事。于是,我们则想将它与你一同送到你外婆家,临走时,我们特意叫小狗要照看好你,没想到你还是离我们而去了,小狗还在成长中。我很恨这条狗为什么不把你照看好,回来时它可能知道我怪罪于它,见到我就狂叫不已,进了你外婆家,它还狂叫不已。人狗有情,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本来就为你的离去而悲愤,见它如此不认主人捡拾起地上的扫帚就追着打它。那一个下午它就怕见到我,整个晚上也没有看见它的踪影了。第二天,我与你母亲很早就起来了,它却跑了过来摇头晃的亲热我们,我见此状再也没有追究它的过错了,要知道这是它认错的时候,动物就能如此认错我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家狗还摇晃着脑袋及尾巴,伸出长舌喘着粗气,我的视线渐渐模糊,看不清家狗的身影,满脑子又是你在我怀里大笑的样子。
想起你,我不得不想起在医院等着你出生的紧张样子,当医生抱着你来到床边,告诉我说我家里添了一个妹妹,早晨六点过八分出生的。我高兴的跳起来,因为我们家传一直都是生男没生女,你的到来倒是显得你的金贵起来。这能叫我不高兴吗?看着你躺在床上,才出生不到二十分钟,你就睁着双眼四处张望着,我用手挡住你,然后说让你看看你父亲,你却突然看着我,足足看了一两分钟然后大笑了起来,随后你又东看西望小手不停的摆动,我当时心里就想,你长大了一定是个舞蹈演员,不,你一定会是个舞蹈艺术家。看你俊秀脸容和清秀的身材,我就感觉出你体内隐藏着艺术气质,我已暗下决心要将你培养成一个艺术才华的人物。人或许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想这样做却不能这样做,你的离去就是我一个希望失去的最好见证,我还有什么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