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爱你不容易散文

父亲是山,为我们撑起一片天,不让我们经受雨打风吹;父亲是树,为我们撘起一把伞,不让我们忍受雨淋日晒。下面是有父亲爱你不容易散文,欢迎参阅。

父亲爱你不容易散文

父亲爱你不容易散文:父亲,想说爱你不容易

都说父爱如山,我说未必尽然,我就从小没有得到过父爱。

打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很少见到父亲,就是他偶尔从长沙回来,也与我和母亲形同陌路。当我和母亲从祖父母住地搬出来后,就更少见到他;及至他在长沙“出事”后,就更不知其音讯下落了。

谁知,二十余年后,音讯全无的父亲,却突然出现了!那情景,就象电影和小说中的事一样,只不过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大概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一天,姐姐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刚刚收到一封由她们单位转交给她的父亲的来信,信中说父亲的“问题”已得到平反,希望我们姐弟和他联系。随信还寄来了父亲单位关于给其平反和恢复原行政级别,并再增加三级的公函。当我赶到姐姐单位看到这封短信和公函时,心里就象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各种滋味一齐涌了上来,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两颗热泪在我的眼眶里直打滚,我竭力忍住才没让它流出来。

我在第一时间里将这一喜讯告诉了妻子,妻子先是惊愕地瞪大了眼:“你父亲还在?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但很快就高兴地抱着女儿大喊道:“我们的湘子有爷爷了!我们的湘子有爷爷了!”

这天晚上,我在床上碾转反侧,彻底失眠了!我想起了苦命的母亲,想起了自己多年来遭遇的不平和歧视,我的眼泪象闸门似的打开了,我要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个够,让那所有的委曲和不平象流出的眼泪样一去不再回来!

激动归激动,高兴归高兴。不过当妻子提议我们一起去湖南看父亲时,我表示了坚决反对。妻子要我写信,我也表示决不,妻子问我为什么?我只得将这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疙瘩”向她娓娓道来。

我的老家在湖南邵东乡下,祖父是当地的大地主。不过听老人们讲,祖父的人缘关系很好,土改时,农会还专门关照他要他到邵阳城里去避避“风头”。也就是从那时起,祖父和奶奶就一直在城里住了下来。

听母亲说,奶奶生了三个女儿一个男儿,就父亲这一棵“独苗”。因此他从小就被奶奶惯着,是一个只会读书和玩耍,甚么事也不干的公子哥儿。在外读大学时,因为奶奶听说学校餐餐吃红薯,怕父亲受苦,硬是叫祖父一封又一封的家书给叫了回来,先是在邵阳城里当代课老师,后来考取了省城长沙的一个大单位,于是就撇下在邵阳乡下伺候祖父和奶奶的母亲,一个人到长沙当高级职员去了。再后来,在奶奶的默许下,父亲在长沙找了个“小妈”,于是,父亲再就很少回邵,于是母亲就开始了常常以泪洗面的日子.后来,父亲当上了干部,成了一个部门的领导,于是又开始在省城和邵阳之间来回跑。

在我的模糊印象中,父亲爱时髦,好打扮,平时西装革履,身上穿着那种丁字形活动西式背带裤,足登雪亮皮鞋,头发梳了又梳,喜欢出入社交场所,特别是舞会(说来惭愧,我至今还未学会跳舞)。

父亲从不和母亲说话,也不管我和关心我,从没给过我吃的东西或玩具,有时他从外面买回糕点或好吃的东西,尽管我站在旁边流口水,奶奶也让他分点我吃,但他却象没听见一样,谁也不给,只顾吃独食,久而久之,后来凡看到他带东西回来或吃东西,我就装着没看见,赶紧跑开,免得勾起我的馋虫而掉口水。

不过他对“小妈”生的妹妹却百般爱护。记得有次他将妹妹从长沙带来小住,却从不叫她和我玩耍,也从没叫她喊过我一声“哥哥”。来邵几天,小妹和他形影不离,他从盟华园买来“喜莎”包子,也只给小妹吃,不给我吃,我在他的眼里就象是外人和野孩子,只有小妹是他的心肝宝贝和掌上明珠。

我清楚地记得,当小妹要走时,祖父和奶奶说两兄妹难得见面,让他带着我们俩个一起去照个相留个纪念,父亲先是一脸的不屑,实在拗不过俩位老人后,才勉强同意,临出门,因嫌我领口脏,找了条毛巾围在我的脖子上,多余的部分还要塞进我的衣襟里。好象这样,才勉强和花枝招展打扮得如洋娃娃的小妹相配。这就是父亲留给我的唯一的影像资料和照片,这条围巾,也成了他留给我的唯一的礼物,要不是嫌我将围巾弄脏了,也许还不会给我呢?

这期间,由于受不了父亲的冷漠白眼及奶奶的絮叨,母亲带着我搬出了祖父奶奶居住的田家湾,搬到离舅舅较近的狮子街居住,其后,在单位的干预下,母亲与父亲正式办了离婚手续,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我们也过起了孤儿寡母的日子。

趾高气扬的父亲终于没有好报。在1959年湖南的政治斗争中被“揪”了出来,并被定为“历史”。但从小就不喜欢他的我却并未“扬眉吐气”,相反却受到了说不清道不白的无数的牵连。哪怕是信誓旦旦地要和其“划清界限”,还是百口难辩。

本来,得不到父爱的我从小性格孤僻,沉默寡言。从此,就更加的孤僻和寡言了。

那时,我最怕别人问起的就是父亲,每当别人问时,我总是一阵脸红,无言以答。为避免不愉快和尴尬,后来每当别人问起我父亲时,我干脆回答:他不在了。哪怕是有人给我介绍女朋友谈恋爱时,我也是如此说。是的,父亲当时在我的心中,确实就如死了一样。因为不仅我从小没得过父爱,相反还被受到牵连,不仅母亲为他吃苦受累,我也为他吃苦受累,升学,入团入党,提干升迁,找对象谈恋爱,甚至与人交往共事,都受到影响。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我是被“打上了阶级烙印”的“狗崽子”,表现得再好,也不过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总之,是一个不能与大家一样说话作事而只能“老老实实”不可“乱说乱动”的“黑五类”后代。

如今,父亲的问题虽然平反了,他个人的荣誉地位终于得到了恢复,经济上也得到了补偿;但是,我和我母亲心灵的创伤永远也不可能得到恢复!饮恨去逝的母亲如何补偿?我逝去的童年和青春如何补偿?母亲不会原谅他,我也不会原谅他!

一想起母亲的痛苦,一想起这多年来我为他背的“黑锅”,我胸中的气就不打一处而来!我告诉妻子,这就是我耿耿于怀不想和他来往的原因。

但妻子可不这么想,她骂我是死脑筋,不会转弯!她说女儿需要爷爷照看,我们拮据的小日子也需要老人支持,你不来往我要来往!但我仍然坚持着我的原则。

妻子看拗不过我,只好偷偷地给父亲写了一封信。父亲很快就回了信,并提出要来湖北看我们,妻子将信一句句念给我听,我先是不理睬,不同意,后来经不住她的再三劝解和坚持,我只得勉强同意。于是妻子又用我的名义给父亲去了一信,意思是欢迎他来鄂。老实说,要不是妻子的从中大力斡旋,也许至今我都不会认他这个父亲呢!

当父亲真的要来湖北,并让我去火车站接他时,我却难住了。我只是儿时对他有过依稀的印象,现在要在茫茫人海中认出他来,谈何容易?还有,他又如何认出我来?

妻给我出主意,象其他接站人样写一纸牌高举头上,或带上小时与他合影的照片一个个地去对照。但我自有我的主意,既不带照片也不举牌子,我要凭父子之间的那种默契和灵感来相认,如果没接到,那就是我与他今世无缘了!

当我站在武昌火车站外,在长沙来汉的茫茫人流中仔细搜寻着,直等到旅客洪流差不多快要走光了,却仍不见有孤身老人的身影;正当我失望地准备离开车站时,突然一个穿中山装干部模样提旅行包的老人走到我跟前:“你是资江吧!”“是的,我是资江!”“我是父亲!”于是,我也不喊他,接过他手中的包就走。他一边跟我走,一边不停地说:“和你的母亲有点象!”“和你的舅舅也有点象!”也许,这就是他在站前众多的接车人中首先认出我来的秘密吧!

一路上,我一声也不吭,既未叫他父亲也没问他几十年来的情况,我在他面前选择了沉默。这种状况一直保持到他去世。倒是妻子人前人后一会儿“爸爸”,一会儿“爷爷”的叫个不停,惹得老人常在我面前直夸她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贤慧。

从父亲的口中,我慢慢得知了我们这个家族和他本人的经历。

父亲出生在清末的一个官僚家庭里,父亲的爷爷,也就是我的曾祖父位居知州,由于其为政清廉,很受当地百姓拥戴,后来卸任回家时,百姓们夹道相送,赠“琴鹤风清”匾一方和 “万民伞”一把。曾祖父一生只有一个爱好,就是读书,家中的藏书也甚丰,光是线装书就有一大屋子;他把书斋命名为《守砚堂》,意思是叫我们子孙后代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读书,要守住文房四宝这几样东西。光绪帝的老师翁同龢曾亲笔为《守砚堂》题过一名联:

“万金宝剑藏秋水,

满室图书发古香”。

父亲说,我们家虽算不得“诗礼簪缨之族”、“钟鸣鼎食之家”,可也是实打实的“书香门第”。那时候,家里到处堆的是古书、字画和印章。他亲眼看到的就有状元孙家鼐、陆润痒等人的画与字,还有蔡锷等邵阳后学名人递送的“门生”帖子,光是田黄和鸡血石印章就有满满的一箱子!

当我问起这些古董的下落时,他一脸轻松地说道,我从小就外出读书,后来又在外面工作,一直没回过乡下老家,五十多年了,历经抗战,土改和文革,肯定早就没影子了!再说我也不喜欢这些破烂!

我曾经听母亲说过,爹爹(爷爷)在邵阳田家湾住宅的房子有一小阁楼,是专门放爹爹(爷爷)的图书宝贝的,任何人不准上去也上不去,因为没有楼梯通向阁楼。只有爹爹(爷爷)自己偶尔找一木梯上去过,爹爹(爷爷)突然病故后,不识字的奶奶叫上收废品的将阁楼上的全部东西都当“字纸”卖了!也许这中间就有爹爹(爷爷)从乡下夹带来的“残余古董”,不过更多的东西却在乡下老屋中“灰飞烟灭”了!再说那时候正是“大跃进”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人人都在“超英赶美”,人人都沉醉在就要进入“共产主义”的美梦中,谁还有心思顾得了这!

祖父虽然读了一肚子的“老书”,可是却被奶奶牢牢地“箍”在身边,既不让其“考”官也不让其出去作事,只是让其整日陪伴在身边,其目的无非是一个:不让“讨小”。事实上,忠厚懦弱的爹爹(爷爷)也绝不敢“讨小”的,因为奶奶是某著名“总兵”的千金,如果“总兵”兴师前来,当知州的曾祖父也会诚惶诚恐的,更不要说邵阳的地方官了。所以爹爹(爷爷)的一生都是被奶奶牵着鼻子走的,家中的事也是奶奶说了算。每当奶奶威风凛凛地坐着轿子回乡下时,祖父总是跟在后边,就象是奶奶的“跟班”,当地的农民也总是先跟奶奶打招呼再和祖父点头。

奶奶喜欢打牌,好赌。输田输地输橘园是常事,有次一晚上竟输掉了邵阳城中的一座院子!这院子座落在我出生的太平巷,我后来多次从此路过,高高的围墙和漆黑的大门里,露出几只伸向天际的燕尾檐,透过门缝向里望去,一溜子的青砖房,粉墙黛瓦,煞是好看。上世纪的八十年代,这里还是一家有点规模的印刷厂。据说当时是以3000块大洋卖掉的。

就这样坐吃山空,家境一年不如一年,到解放时,虽然仍是名声在外,实际上已只留下“大地主”的空壳了。

奶奶虽然不让爹爹(爷爷)出去作事,却放心大胆地让父亲出去闯天下。抗战期间,父亲曾就读于广西师范大学的外语系,这个战乱中迁来湖南的学校,其校长就是在报上写诗大骂张学良的马君武,他那两首诗父亲至今仍背得有滋有味:

“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

“告急军书夜半来,开场弦管又相催,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佳人舞几回。”

这诗连现在的我也记得,只是可怜了影星胡蝶,后来一生都不敢和张学良会面。

父亲告诉我,国民党统治时期,他参加了地下党领导的一系列活动,如罢工斗争等,还被大家选为代表去向南京政府请愿告状。解放前夕又积极参加过长沙地下党领导的护厂护校护城运动。解放军入湘时,他打着红旗迎接大军进城,并带领军代表去全省各地进行本系统的接收工作,后来当了一个县局的局长,再后来成了省局一个部门的负责人。

至于后来被打成“历史”,父亲的解释是,这是在当时“极左”的政治环境下造成的。庐山会议后,国内到处弥漫着极左思潮,湖南更是首当其冲。一大批湖南籍领导人受到查处。本来单位里就存在着“南下派”和“地方派”的明争暗斗,“南下派”于是借机整肃“地方派”。他们抓住我在读书时参加过国民党的把柄,硬说我是国民党“中统”特务,把我打成历史,其实,我既未参加什么活动,也不知上司是谁。当时只不过在班上和大家一样,集体填过一张表而已。我先还和他们争辩,当后来得知连领导我们罢工的原地下党领导人及一些积极分子都被打成了“”“右派”“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时,我才彻底绝望,我们只不过是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而已。不过也幸亏我们揪出得早,没受多少皮肉之苦,如果是文革中被揪出来,不死也要脱层皮!有一个当时整我的领导,文革中就被斗死了。比起他来,我还算幸运的!

妻子想要父亲照看女儿的如意算盘很快就落了空,父亲有他自己的打算和安排。他准备在我们这儿小住一段时间后就回湘,休息一阵后再去各地旅行,然后再回湘休息,再去几个姑妈家走走。也就是一年里一半时间住湖南,余下时间则花在儿女处,姑妈家及旅游点上。

父亲的身板骨很是结实, 60多岁的人了,走起路来仍健步如飞,讲起话来也声如洪钟,他说这都得亏挨整期间长年体力劳动所致。

他爱干净,爱整洁,皮鞋常被他擦得一尘不染,衣服也是叠得整整齐齐,妻常在我面前感叹,我如果有老头一半爱干净就好了!

父亲的脾气也很大,他常常说一不二,说过的话决不重复第二遍,你要不按他说的办,他就会很不高兴。他作事也是我行我素,目中无人,要怎样就怎样,从不顾忌别人。比如碰上他感兴趣的电视剧,他要一直看至深夜,直至播完为止,完全不考虑会影响我们休息,第二天要上班之事。好象他就是领导,别人就该听他的一样。

他在我这里每天的生活很有规律,除了看书,散步,就是写字,写诗,看电视。字倒是写得不错,从小临帖出身,信手写来,每个字总是差不多大小,没有上十年的功夫,一般是写不来的。诗也写得可以,有一定意境。

如将四人帮比成螃蟹:

“将军横行原无肠,江湖弱小尽遭殃;老夫将尔来捉住,煮酒烹肴佐晚餐。”

如游西湖:“最是断桥残雪处,令人无限忆白娘。”

如游颐和园:“可怜昆明湖畔水,尽是子民膏血流。”

如颂邓小平联:“独立撑大厦,济困扶危,拯斯民于水火,是华夏名将;

双手转乾坤,拨乱反正,洗千古之奇冤,真中兴功臣。”

如歌改革开放联:“‘实践’出真知,‘凡是’从来多虚伪;

‘改革’见成效,‘开放’方能显真情”

他说我外公的诗写得好,他的诗就是在长沙时跟我外公学的。

不过他和三岁的湘子女儿却“和不来”,湘子不喜欢他,常和他争吵。如吃饭时他就常将他喜欢吃的菜移到他面前,而湘子却又要将自己爱吃的菜移到自己跟前;还有他看书作事往往喜欢一人专注,不爱人打扰,湘子却往往喜欢去故意捣乱;特别是看电视,湘子要看动画片,他却要看足球赛,总是惹得湘子不快。还有他喜欢吃独食,上街买回小吃等,常常藏起来,不让湘子看见,而湘子只要一闻到香味,就去翻他的东西,并且“没收”再不给他。有时我们留给湘子好吃的东西,他如果喜欢,就要藏匿起来,留给自己吃。惹得妻子不快,直朝我使眼色。我知道这是他的老毛病,装着没看见。幸亏父亲没有在这长住的打算!

我曾绕着弯问他:“你读过朱自清的《背影》吗”?他自然明白我的用意,多次不好意思地自嘲道:他是三代单传,在家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要什么给什么,家中但凡有好吃好喝好玩的首先要满足他!由于大家都宠着他,因此便从小养成了只知吃喝玩乐任性使气,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管他人的习惯,这都是奶奶将他惯成这样的。

“没办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呵,这都是历史造成的!”

“听说你和你母亲吃了不少苦……,唉,这也是历史造成的。”

一个从小在富贵窝里长大的公子哥儿,你能指望他想着别人么?家中尚且如此,在单位里和领导同事及群众的关系可想而知!至此,我明白了他这多年“挨整”的真正原因!

父亲单位对其还不错,除了补发全部工资外,医疗费用也是实报实销,还有老干补助。去世时,他们单位为他举行了追悼会,单位的领导致了悼词,为征求家属意见,悼词还先送我看过,我将其中关于“由于解放前参加过国民党……三中全会后予以平反”一段删节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对于那段沉痛的历史,逝去的和活着的,我相信谁也不愿再提及它!历史还是由历史去说吧!

就如妻子常劝慰我说的:“过去的事情何必总耿耿于怀呢!”

最后,录父亲生前所写“自挽联”于后,以为纪念:

“数十载风风雨雨,来去匆匆,有忧患,有欢乐,尝尽了酸甜苦辣,到头来灰飞烟灭;

几千年朝朝代代,征战累累,争权势,争名利,那怕你帝王将相,只落得崇陵暮鸦。”

父亲爱你不容易散文:想说爱你不容易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明明心里很爱很爱你,却说不出口。

——题记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很不幸福,往往,都是一个人守着房子,也独自守着那份孤寂。忽然之间发现,我一直都很爱他们,或许说不出口,可是,我相信这份爱会延续到永远。

3:00凌晨三点钟,我被身体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折磨醒。感觉上是全身都发冷,我用力的将毛毯裹在身上,依然挡不住那从内向外迸发的寒气。我轻轻打开灯,时针指向着3。算了,不要告诉妈妈,她明天有夜班,今天睡不好会很困的。

4:30天亮了,我的身体上开始忽冷忽热,几次想喊醒他们,但最终忍住了,反正,现在起来医院也不一定有人,算了,先忍忍吧。

6:00房间里有了一阵很细微的动静。妈妈起来了?是的,我的房门一会就开了。“沫沫,今天还跑步吗?”晨光中,是那张我几次都很想去恨,但又下不去决心去恨的熟悉的脸。“嗯……不……。”我很努力地从喉咙里吐出这两个字。全身乏力,我都多长时间没有生过病了?我不知道,恐怕,他们也不知道吧。

7:00我生病了,依然引不起他对我的注意。为了让他关注我,我不惜故意考差了很多次,可是,他还是那么冷淡。我发烧到39度,他都没有来看我一眼,就去上班了。无数次,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心理学家说,女孩在青春期和父亲相处起来比较容易,可是我,每天连他的面都很少见到,更别说什么相处了。心里,酸酸的,这就是我20xx年的父爱。多伟大!我暗自讽刺。

15:00

一直都没有退烧,输了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她带我去医院做全面的检查。我像个木偶一样任她和医生呼来唤去,身上挨了一针又一针,很痛。我没有流泪,毕竟,长大了就要坚强。

16:00

我终于不坚强了,看到血样的化验报告上写着报警,听医生说,病毒性血液感染,很容易引起败血症。我的眼泪就那样硬生生的砸了下来,不是害怕,是感觉到悲哀。我,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身体上的摧残,却没有人安慰。就像被人遗弃在了这个世界上一样。没关系,我的身边还有她,我安慰自己,却不确定她会不会和我站在同一立场上。

17:00手上很疼,我抬头看看,一滴滴冰冷的液体顺着一根细细的管子流入我的身体内。我的手很凉,但是有一个很温暖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手,睡眼朦胧之中,我看到她的脸,好像曾经还有过泪水划过的痕迹,还有,他也一直都在我的床边看着我,我有些感动,但是我还是闭上了眼睛。“沫沫,不能睡,输青霉素容易有过敏反应,不要睡啊。”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我还是睁开了眼睛。看到他们惊喜的表情,我突然间发现,他们其实很爱我,我,也一样。

18:00总算是退烧了,他们都说我烧了整整半天,其实也只有我知道,我到底烧了多长时间,但我还是很沉默,没有说。爱一个人,回为他考虑的,不是么?

想说一句,我爱你,确实很难,但这句我爱你,却是最真实,也是最最想说的。

※本文作者:※